子熙

夏之光至上主义者

攒青山(郭麒麟x你)

#德云社上头产物,相亲!相亲梗预警

#请勿上升蒸煮!请勿上升蒸煮!请勿上升蒸煮!

#做梦妄想,只求开心,远点蹦哒,我害怕


*“见诸色琳琅,也信人间麒麟郎。”

*我说,你想要的盛世升平,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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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街堂口像个妆梳半面的怪物,一半远着青山描黛斜眉飞鬓,眼波流转下兴衰更替的水光,丹红蔻艳的是宫墙正色,缭乱升腾着水烟的气息;另一半华光璀璨的钢铁森林,透着不舍昼夜的紧绷风气,廉价的油炸快餐有扑面而来欢欣热闹的热气和香味。

我穿过嘈杂百态世间,往岁月深处的阴翳里走。

叩着成幅石板数门牌,念着前台接待公式化酒窝里落下来的一串左转右转,未至正经饭点,或是隔音良好,四下寂寥,脚步漾开去的尽头依稀才有那半幅人间里的来往人声。

数到第七个转角,抬头看见悬着“舜华”的宫灯。

我侧头隔着隐隐绰绰的格花窗瞧了一眼,意料之中的看不分明,低头划开屏幕对照了一遍时间地点信息,便没什么顾及,敲了三下推开,轻咳一声“打扰了。”

门内有一幅琉璃珠子的门帘,溅开金石激玉的清脆,左侧茶几上,有一只衣袖半遮的手握着撕去了标签的矿泉水瓶子往漆黑的茶釜里注水,用了点力气,晶亮的塑料瓶子哗啦啦的响,我知道那只手在小园子里握着折扇夹着竹板或是拿着雪白巾帕之类都很合衬,被我惊动,稳着手腕把水倒尽了,借着温度升起的那点水汽轻轻松松地抬眼看过来,“您是?”

那是怎样的一个相遇。

郭麒麟。

那张做了我手机锁屏七年多的面容,蓦地映在眼里,即使是做足了思想准备的,也难免倒抽一口凉气捂着心口失声尖叫,何况我,当时便几乎乱了阵脚,握着一把珠串的手登时一紧。

我听着那缓慢响起来的翻腾水声,突然不知所措,于是抬起左手搭着眉骨狠狠揉了一把,顺势遮住了半边脸忍着不去看他,才能佯作沉着开口,“我想我可能是走错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扰您真的很抱歉很抱歉”没忍住偷偷张开一缝手指,瞥见他带着笑的略微惊异的表情,大着胆子接着说“可是郭麒麟老师我真的很喜欢您,遇都遇见了,您介意给我签个名吗。”

我掩面不动,却赌他会同意。

果然听见一声笑“这里是怪大的,不熟悉的可容易迷路,不怪你。”停顿了一歇,语调轻快,未见不耐“你不敢看我做什么?我哪有那么吓人啊,来吧,签在哪里?”

我无声欢呼,压着雀跃的步子勉力自持,从口袋里拿出一方白纱帕子递给他,郭麒麟接过去两指捏了捏,“挺好的料子,画脏了多可惜?”我半跪在茶几前侧看着他一笔连成,笃定摇头“不可惜,是它的荣幸。”

他写完展开看了看,瞥见帕子角落里藏蓝挑金的一个德字纹,笑容重了几分,“呦,喜欢德云社?绣的真不错。”那配色是八分蓝两分金,不显得暗沉也不夺目,我就抿嘴笑“是啊”伸手撩起另一个角上同样藏蓝挑金的一只仙鹤,金色略略出挑一些,四周缭绕着单线的细细碎碎的祥云和金枝“只是若一定要讲一个最字,就只是您。”

他就很专注地凑近端详了那花纹,抬眼认真,旋着笑纹,“谢谢你啊姑娘,你们喜欢才是我们说相声的动力嘛。”

我看着那墨字浮在纱上,提笔转角弧度圆润也像那笑纹,只觉得甜,赶紧接过站起来道谢“不叨扰您了”想了想对自己认路能力实在没有把握,把那屏幕划亮念了一遍时地“五点半,一瓯春,舜华室,您知道在哪里吗?”

他听完很踏实地沉默了,思考一瞬后拿起手机不知道按了什么键,我自觉麻烦赶紧道歉“不用不用不知道就不要麻烦您了谢谢您,我自己去找找便好……”尾音截断在骤然响起的来电提示里。

是照花台,有着轻摇慢捻的旋律。

我握着震颤不休的手机,快步往外走。

突然也听见身后微弱的乐音,心里有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浮上来,堵的我心口发颤,我回头,郭麒麟抬手一扬拨号页面,此时那瓮水沸开欲落,漾起满眼水色。

我与他,隔着两部乐声摇曳的手机,云腾雾绕的沸水,瓮盖煮的山响热闹,长达七年的仰慕,一朝得愿的惊喜,一时相逢的疏离,遥遥相望。

可说千头万绪。

我看得见他眼里的微妙无奈和惊奇,“看来你没有走错,林小姐?”他将茶釜端下来“你看水也开了,喝点茶吧?”

我朝他小幅度地笑,握住掌心未绝的震颤,像是把握住了与他同桌而坐的资本,缓慢珍重地朝他走过去,像是靠近一颗花树,生怕惊动落蕊,倏忽想起一句不知出处的情诗,“我想和你做春天和樱桃树做的事。”

我郑重其事地咬字,“好啊,我是林熙。”

他一手提着沸水一溜儿淋过烟青色的茶盏,另只手浮空一摆,“别那么生疏,咱们就随便聊聊天儿认识认识,咱们也算世交,就是小辈们没怎么见过,别紧张。”我盯着那水心惊胆战,顺手拾起竹挟将烫完的温杯水倾倒,“其实见过的。”

他就停止了动作看我,眼神无一丝丝侵略意味,只像是颇觉得有趣的打量,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借着一杯杯倒干净避免目光接触。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他这样说,恍然般眨了眨眼,因为动作极为缓慢所以显得真诚,瞳仁里面的光晃着悠着,每每多露出来一分就多一点赧然笑意,等完全晴朗了就是十足九的欣然,浮着一星藏不去的不好意思似的“我记得十六号,是不是你送给我一座屏风,上面绣满了青山?”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细密颤抖,赶紧放下竹挟,不动声色地揪住桌面层叠绣花垂下的流苏,面上惊喜极了“是啊,”开口声线居然混着一丝不知所起的哽咽,“我送了你一屏青山”。

得了认定他似乎有些局促,注意到我改变的措辞重复了一遍,“对,一屏青山。”

我想他自从娃娃腿儿登台如今十多年,以台风稳健为人称道,原来也有不善于应付的场面,觉得很新鲜。

但他还是很会讲话。

大抵是职业习惯使然,总是不忍心话头落空,于是很体贴地一把捞住了,“等我把它带回房间,才发现那山的层次居然那么多,一层一层渐变上去,还不只是单调的浓淡变化唉,有哪座山是它的原型吗?”他把手扣在一起“难怪刚摸到帕子觉得手感熟悉。”

我从一个银质缠枝花造型的盒子里挑出几粒茶,飞快拿热水淋过了,闻言“那是我妈妈画的山。”

茶初见香气,我隔着氤氲看他,“我妈妈嫁过来的时候除了自家嫁妆,还有两扇屏风,画的是山和海,父亲将青山那扇说是送给我,其实放进书房,上了小学后才准许进入书房,推门那一刻,扑面而来的万山同翠。”我回忆起那时满心满眼的翠色,幼小的震撼在心中依旧未绝,觉得饶有滋味“她送给我万重山。”

郭麒麟似乎是想象了一下那场面,“所以你是拿着那个当蓝本?”

我分了一盏茶送到他手边“我也想给你万重山。”

他端着茶盏,低头轻嗅,那盏子烟青色里泛着显眼的石英颗粒,流光溢彩很衬肤色,“你这么大的姑娘,能绣花会泡茶,耐心还真是很难得。就那一扇屏风,得花多久啊。”

我不太忍心总让他找话题,“值得啊”我笑“那天我可是讨来了一个拥抱唉,那件衣服到现在都舍不得洗,准备找个相框裱起来。”

我知道他不是个私下在不熟悉的人前话多的人,爱玩爱闹碎嘴操心那是对着台下,对着家人朋友身边人,那两者一位是衣食父母,一位是生活圈子。我决意不让他费心沟通,把杯子转在手心里熨了一圈,“不如我来说给你听。”

他似乎没有懂得,抬眼透着疑惑,额发梳上去显得打眼干净,浅甘蓝的套头衫,柔软厚重的料子,左胸口有一截翻起来的格纹角角,极为平易近人的穿着,极为平常的少年气,然而他身上又有与旁人天差地别的气质,是风磨雨砺下人言可畏里摸爬滚打起来的包浆,薄薄润饰了棱角,待人接物自居特色,有一层隔水照花的分寸感。

我实在是很想同他说话,也实在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谁让他笑起来面上温柔,细细的漩涡里盈着蜜,露出一点牙,又甜又少年气,让人什么都想给他招呼过去。

我仔细捧住了心里那汪颤悠春水,“既然只是闲聊,你便省着些用嗓子吧,前些日子开箱返场声音都撕了,我来说便好。”指着桌面的机绣图花同他说“说来刺绣也是受我母亲影响的。”他挑了挑眉“姚阿姨喜欢刺绣?”我一点头“嗯,他们两个柏拉图式恋爱,不在乎肉体亲近,我跟着父亲住在藏南,她一个人在江北,常年见不到。十三岁那年春节前,她总算抽出时间来看我,我们已经几乎两年未见了。我们去了最大的百货大楼,她花光所有的现金买了一条水藏色的裙子送给我,手工绣满了神仙和花朵,”我摩挲了一下袖口的绣花突然笑起来“结果没有钱打车回家,走了一夜,那晚后半夜下了点小雪,特别冷。但是她特别高兴,她总是有点莫名其妙的细微心思,拉着我一路踩雪,一路唱歌。”我抽出一根竹筷在杯盏上敲出节奏,小声小声,气若游丝地唱“一呀么更儿里呦,月了影儿照花台,秋香姐定下了计,她说晚半晌儿来啊……”

郭麒麟就很了然地笑了,“你真的很喜欢照花台,来电提示也是。”

我鼻端涌上十三岁那年的风雪,有着凛冽清香,沁得人从鼻骨到胸腔一路裂开,看见他笑,又觉得心里暖和,从那裂痕里透进光去“……她声音冷得发抖,跟雪似的,黎明时候我们裹着被子喝姜汤问起来那首歌,她播放了一首,”我顿了顿“是你唱的。那才像月亮和花朵,又软又温柔。”

他低头摸了一下鼻子,颇为不好意思的样子“你过奖了。”

然而我记得他有一个访谈,曾经不假思索地说起自己更偏爱对相声没有兴趣的女孩,因为这样没有舞台的加持,只是在乎这个人。

我知道他一直在尽力摆脱头顶的光环。

他确实没有一点架子,我依然将这次相遇当做恩泽,要把喜疑嗔在心里复刻出一整套来,连沉默都咀嚼再三甘之如饴,空气里粘稠着从心腔里渗出去的糖分,下一秒要饱和出璀璨的晶体。

我只能微笑,竭尽全力叙述前二十几年平淡无奇的生活里得幸遇见的所有有趣的事情,似乎要沿着时间坐标纵剖横析摊开来给他看才好。

于是他饮尽残茶“你可太好玩儿了。”

我想学生时期写过无数自身测评,把笔盖含在嘴里,像块硬质糖果一样从左腮帮游巡到右腮帮,把笔杆咬在嘴里,咬的咯吱咯吱响也落不下一个字,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从今以后我还会写很多简历,指尖悬在字母键上的时候会不会想起这一幕,会不会从心底孤零零浮起来这一幕?

他捧着我沏的茶,眉目舒朗,弧度明媚,“你可太好玩儿了。”

拿北京腔,脱不开的烟火气,而拿烟火是在金砖碧瓦之上的,便又显得雅,总归是顺耳。

我艰难地吞咽润嗓子,心觉他一嘴一嘴说出来的地位着实不易,托着脸依旧笑“那你记住我了吗”

哪怕我着实聒噪,不着边际,没有逻辑,你记住我了吗?郭麒麟?

他大约不解其意,但是笑得弯眉不见眼“林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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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为什么用相亲梗

毕竟是明星和迷妹,轻易有交集是在太难太假,还容易有私生粉的感觉,私生风气真的不能助长,而相亲虽然俗但是是我想到门当户对的好办法了(挠头)

*可能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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